可闻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许是喝了几口酒,有些上头,越想越是不忿,“我阿娘也是糊涂,这种草包美人,娶回来当个妾室还使得,好歹长得好看,拿来取乐解闷儿还算使得——可要做操持家务、教养子女的主母,她江苒如何配得上?啧,诸位可是没听见那天她同人争执说的话!”
江熠的眼神愈发冷了,荣安同他相熟,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如此忍怒到了极致的表情。
她局促不安地坐着,简直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带江熠来这里!
可一面,她心里的惊骇并不输给江熠。闻景算是她名义上的表兄,虽然两人自幼不亲近,但是平日瞧着他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谁能想到,私下里竟是个这么龌龊的人!
那头,那些人忙问江苒说了什么。
闻景冷笑说:“她一个女人,跑出去骑马,还跑到郎君们跟前去争辩,哈,说什么女人凭什么不能骑马云云,她骑马不就是为了叫旁人注意她吗?倒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瞧着就矫揉造作,你们是没有看见她平日那身段儿,啧……不过娶回来,倒是不亏的,瞧着滋味便……”
后头的话,便愈发不堪入耳了。
荣安到底还是个没有出阁的小娘子,哪里听过这样露骨难听的荤话,一时坐在原地都呆住了,脸色隐隐发白。
眼前一花,却是江熠已经起身了。
江熠这人吧,虽然平日跳脱混不吝,却生了一张精致到甚至有点儿娘们的脸,如今那张精致的脸上,隐含煞气,瞧着便渗人得很。
见她看过来,江熠面上神情一顿,只是淡淡吩咐道:“你一会儿坐得远一些,别掺和。”
荣安心中不安,却是来不及拦,只见江熠冷笑一声,伸手一掀,将两边隔着的屏风悉数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