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停下了步子,回身看他,只是微微扬眉,“先生喊住我,可有什么事儿?”
赵修明见她面色冷漠又疏离,只当是这个小女孩儿才从外头回来,对谁对有几分警惕,想了想,便温和地笑道:“我同你大哥哥是故友,先头便想同你说的,在这学堂里头,大伙儿拉帮结派的,我恐你不自在,加上你来得晚,若是功课落下了,更是难办,便想着每日下学后,多留你一会儿,替你将先头的功课补上。”
江苒是真心觉得有些诧异。
她瞧了瞧眼前一脸真诚的赵修明,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这是单纯想同她套近乎呢,还是把她当成了下一个文九娘?
好半晌,她才悠然道:“谢过先生美意,不过这单独补习,还是不用了。”
赵修明无奈地道:“可是这功课……”
“哦,先生若是怕我跟不上功课,倒是多虑了,”江苒笑眯眯的,只是故意刺他,“您不是说同我大哥哥是故友吗?想来应当知道,我大哥哥最是聪明,乃是前一科的探花郎呢。我这些功课,若有不会的,只管向他请教就是,便不劳烦先生了。”
“探花郎”这一词,乃是将赵修明的脸面扯下来,甚至还丢到地上,用力地踩了一踩。
毕竟,江锦的年岁比赵修明好一些,已然是探花出身,如今又在翰林院供职,清贵非常,同一介落第举人赵修明的差距便如同萤火与皓月,根本不能同台比较了。
赵修明强忍住心中的不喜,僵着脸,勉强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操心了。”
江苒笑眯眯道:“那是自然。”
正好这会儿,在外头候着的三七进来,见江苒还在里头同人闲话,她便有些为难地道:“娘子,门外有人找您呢,若是您还忙着,我便去回了他。”
“谁?”江苒忙道,“你得说那人是谁,我才好告诉你我忙不忙呀。”
“……”三七无奈地道,“说来您可能不信,是文家的七郎君呢!”
江苒瞥了赵修明一眼,见他面上一派镇定,不由多佩服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