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哄睡慕裎后,蔺衡一个人去了趟承乾殿。
那些蒙面黑衣人的尸体他仔细检查过,每人下颌处均有道烙铁伤疤,和以往行刺的暗杀组织都不相同。
且幕后操纵之人心思极其缜密,派来行刺的暗杀者事先已被下过毒所以即使任务失败侥幸逃脱,等到一定时辰也会毒发身亡,让人无从追查。
南憧皇宫的护卫犹如铜墙铁壁,若无内应那些刺客决计混不进来。
除夕夜纪怀尘不在,接管皇城护卫的是骠骑将军左淳。
也真应了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就在蔺衡预备召他问罪时,他突然被人发现在酒湖中畏罪自杀。
这个节骨眼猝死,身为大理寺卿的唐尧当然要前去验尸。
可呈回来的验尸帖上确切表明左淳没有外伤,是坠入水塘受低温窒息而亡。
到此线索莫名中断,眼下正值年节,继续追责势必会闹得人心惶惶。国君大人便下令将剩余涉事官员秘密收押,关进大理寺内候审。
做完这些蔺衡想了想,没直接回长明殿,而是折转方向,顺路去探望醒来的小舅舅。
廉溪琢这会儿脸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些许,只是身子乏力,起不来床。
纪大将军被调去吉庆殿查事故缘由了,没人贴身照料,他索性就靠在榻边叫唤着要吃的。
“两碗生滚粥,外加碟香酥鸡,不许抠上面的芝麻。”
“嘁。”被使唤的那个凉凉一哼,反手扔给他半块吃剩的糖饼。“伺候你是纪怀尘的事,孤忙的很。”
“忙着求爱?还是忙着索吻?”
廉溪琢咧嘴,嚼成沫的糖饼渣子瞬间掉了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