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有股暖流,从心口盘桓到身上每一寸。连带着眼尾,亦不自觉变得温热潮湿。
慕裎好似要一次性刨白干净,他徐徐道:“你做近侍时烧我的书,掐我、吼我、变着法儿嘲讽我做的点心难吃。对比起来,他们哪个都比你伺候的好一万倍。”
“但会千方百计给我寻古籍,舍不得我受一丁点伤,愿意放下国君尊严为我做吃食的,那一万个也抵不上你的分毫。”
“蔺衡,尘世万千,唯你最知我意。”
第50章
蔺衡用甜汤哄睡小祖宗的时候,廉溪琢已经在承乾殿等着复命了。
所谓传话出去太子殿下受惊过度,需卧床静养,不过是个借口。
一方面慕裎本意是为惹蔺衡吃醋才与温闲庭结交的,小崽子功成之后自然身退。
另一方面他们心里都有存疑。
大宛驹不会无缘无故发狂,既然温闲庭也被列入怀疑名单,那么和西川方面的势力远离绝对没错。
廉大学士刚从马厩里出来不久,眼底的乌青更加深重不说,发髻中还夹杂着草屑和谷壳。
“你替大宛驹亲口试毒了?”
蔺衡满脸指责:“蹭吃蹭喝也得有个限度。”
廉溪琢:“???”就很想大义灭亲。
“陛下这风凉话说得愈发好了,臣若是撂挑子辞官,恐怕陛下一时半会挑不出合适的人选作心腹劳动力罢?”
“你不会的。”蔺衡丝毫不给自家小舅舅面子。“你还得留着大学士的职位找纪怀尘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