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蔺衡登基,仍令他为掌事总管,和伴随先帝一样在跟前听候差遣。
三年朝夕,他内心切实对蔺衡是敬重钦佩的。
说句僭越的话,不论是行政还是为人,他都觉得现任南憧国君,远超昏庸无能的先帝百倍千倍。
而这般挫败无助的神情,他只在蔺衡刚登上皇位,受迫于朝臣和局势的压力时见过。
再后来就是淡漠从容,仿佛事态的一切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慕裎到南憧以前,他不信这世间竟有容貌如此惊绝的人物。
亦不信还有人能让皇帝陛下束手无策、百般宽纵。
陛下一向泰山崩之而神色不改。
此刻不掩失落。
想必真是被太子殿下惹伤心了罢。
蔺衡揣着满腹心思,对于姜来公公提出‘不若去千鲤池观赏夜晚会发光的鱼’的建议兴致寥寥。
他摆手拒绝,召过步辇,把疲惫不堪的身子倚进扶手中假寐。
“宣廉大学士进宫面圣,孤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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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溪琢是被人从酒桌上直接给请到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