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单看劈柴伐树的那股狠劲,不难让人产生太子殿下逼急了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想法。
偏偏慕裎不吵不闹,情绪稳定胃口正常。除了昨儿傍晚提着斧头去劈了点儿枯枝外,其他没有任何异样。
好在蔺衡良心尚存,捎带锅碗瓢盆的同时,没忘给人储备大量瓜果蔬菜。
有好些还是不合时令的稀罕玩意儿,打着包来一起屯在池清宫的小厨房里。
横竖吃喝不愁,太子殿下用完早膳就在炭火盆边烤着火,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唤月八卦家常。
他光顾着挑碟子里最后几根小白菜,关于廉溪琢的身份,只依稀听了个七七八八。
若论起血缘,这声小舅舅廉溪琢也算当得起。
上任国君曾先后立过两次正妻。
那时惠娴皇后刚有身孕不久,皇城中时疫泛滥。为了让她顺利生产,老国君便将她送回娘家去养胎。
本想着到远处安顿能免过这一遭,可惜天妒红颜。
惠娴皇后不仅自己染上时疫,连带家中父母也受牵连,只留下不足一岁的小儿子无人照看。
先帝骄奢淫逸那都是后来了,当初与惠娴皇后感情甚笃,很是放在心尖儿上宠爱过的。
所爱之人临了前始终记挂着自家幼弟,这让先帝如何不应允。
大葬典礼之后,立即派人将廉溪琢接到宫中,吃穿用度和皇子一样,还特意指派文官教他功课。
对于这个弟弟的顾全,许是先帝在位期间做的唯一一件善事。
惠娴皇后香消玉陨,转年孝仁皇后把持后宫。
自古后来居上的待前人子女如肉中刺眼中钉,好几回廉溪琢都差点不明不白被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