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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的呢。”我低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敢深思“不成样子”这种形容,略慌乱地说,“是我唐突了,如果她醒了,不必跟她提我曾来过,她不会想听到我的名字的。”

表嫂把干净的绢帕送到我手里,言语间有些愧疚了:“很抱歉。你……擦擦眼泪?”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在除姜域以外的人面前,掉了泪。

回到家,带上银子去京城所有的医馆、药店打听治疗寒症的药方,但他们听到我的描述,无一不震惊:“这数九寒冬的,掉进冰河,还泡了这么久,能捡回一条命来就不错了,即便是开了药,也不能好利索的。”

再去下一个地方,另一个大夫也说着差不离的话。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软弱,从白天走到傍晚,听到这些消极的话,最后竟忍不住,抱着银子站在大街上失声痛哭。

纷扬雪雾遮住整条街道。

有家有室的人早已在天色变暗之前就回去,关上门同家里人一起吃饭喝酒喝,聊天入梦。留在街上迟迟未归的,除了在嚎啕着的我,就只有那些无家可归的窃贼和乞丐了。

银子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抢了去,我的衣裙也被扯开了一些,但姜域找来得很及时,那些混蛋还没来得及伤我,他已经拳脚落下,把那些人全部撂倒在雪地。

姜域抱着我上了马车,解下袍子裹在我身上。

不忍心责骂我,用很温柔地语气同我讲道理:“天黑了,长得很好看的姑娘,还抱着这么多银子在外面大哭,那些恶人看到你一定会欺负你,”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身子哆嗦了一下,手指也跟着颤抖,明明自己都快哭了,却还是控制着替我把眼泪揩去,“没事了。你没事,就很好。总得有一个姑娘,好好的。”

总得有一个姑娘,好好的。

最后这句,也不知是在劝我,还是在劝他自己。

此后数年,多方打听,对乔不厌的病情了解得更全了一些,知道她每一次月事都痛不欲生,于是推测她除了寒症以外,还患了很要命的宫寒。

这些年里,狂买医书,昼夜翻阅。

在二十岁那年,忽然发现了一个可以拔除寒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