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更加嫉恨这位太子,每时每刻都在担忧长大,因为长大后,乔不厌可能就嫁进宫里去,而我再没那么容易见到她。
这样的嫉妒持续到十五岁的初春,姜初照再次带着乔不厌出去玩了,去的还是遥远又处处新奇的北疆,我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去、也无法带乔不厌去的地方。
很气。
在夜里,就着烛火画姜初照最丑的样子,故意把眼画小,把鼻子画趴,画出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大门牙后,还是觉得气未消,把画好的头发用肉粉色盖住,使他少年头秃,最后还不过瘾,再补上褐色的麻子。
心头终于舒畅了那么一点点。
次日,贪吃又纨绔的堂弟不受他爹娘劝教,疯子似的冲进我的厢房,还到处翻动,最后把我的画揪出来,流着恶心的涎水问我:“堂姐画的这是谁呀?怎么丑成这样?”
我在心里骂了他八百次,然后微笑着把桌边放了三天的、略有些发霉的桂花糕捏起一块,俯身填进他嘴里:“这画上是阿厌姐姐身边那个公子呢,你见过的。”
他抢过我手里的盘子,风卷残云,把那桂花糕洗劫一空。
多亏了这兔崽子,若不是他去大人那边揭发我给阿厌的伙伴画画,爹娘也不会来问我是不是对当今太子暗许芳心,我也不会想到,自己也嫁入宫去的办法——这样就又能时常看到她了。
父亲大人有点担忧:“宫里规矩多,拘束也多,你进去宫里,就像小猫进了笼子。而且太子继承江山之后,还会再纳很多姑娘进去,你可能就被忘掉了。”
那我更想去了。
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进笼子。我若是能去,姜初照若是又娶了旁人,那我和她还可以互相……
舔舐。
想到这里,我突然不嫉妒姜初照了。
甚至希望他早点儿继承大统,早点选妃纳嫔。
只是少女的心思变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