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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都快要被我掐破了:“没有骗陛下,是真的这样想,也是真的想逃走,更是真的怂恿着乔正堂造反。我是你的皇后,比他更清楚你在宫里的情况。乔正堂怜惜自己的女儿,所以才答应帮我。”

姜初照懵了一下,终于开始信我说的话了:“除了最初的那三个月,朕在气头上,做了伤你心的事,其余时间,朕对你不够好吗?这一年,我们互相陪伴,彼此关心,难道不是关系很好的证明吗?”

“不好,且从未好过。”

他有些慌了,眼睫仓促地眨了几下,开始搬出他能想到的证据:“怎么会不好,你生辰那天,我们还曾亲密无间地……”

“陛下,一年过去了,你为何还是没有长进呢?你以为可以做这档子事,就代表我们很好吗?如果真的好,我就不会还想离开宫里。如果真的好,就不会撺掇乔正堂做这种事。”

我猜他一定也想到了去年客船上我二人的对话。

于是,他有些撑不住了,扶着桌案,慢吞吞地坐回椅子上。

烛身燃掉了一截,灯芯从烛泪里逃逸出去,书房终于被火光照亮。

“你会处死乔正堂吗?”我问他。

姜初照的耳尖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变得像烛火一样红。

在这之前,我以为只有在房事中亲吻他的耳朵、对他说甜甜的情话的时候,他的耳尖才会动,才会红。

他抬起眼睑,于跳跃的烛火中看我,苍白的脸上映着微颤的影光:“阿厌,你在乎的人,朕从来没有处死过。包括,姜域。”

“那你会处死我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把脸别了过去。

不回答就不回答罢,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乔正堂好像不会死了,姜初照都说了,我在乎的人,他从未处死过,连当初走进皇宫在成安殿前造反的姜域,都安然无恙呢,那在宫门口就被擒拿的乔正堂,应该也能继续活下去吧。

我忽然觉得对不起姜初照。

去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