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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转头笑盈盈地问哀家:“母后,葡萄酒太温吞了,怕是喝十坛都不能喝到酣处。”

“那程嫔想喝什么酒,哀家找人给你拿过来?”

她两眼放光:“咱们宫里有京城烧刀子吗?那个酒又烈又好,喝起来比较带劲儿呢。”

我端酒杯的手抖了抖。

若哀家没有记错,这酒有个妙用,就是杀驴前用来灌驴,听说驴喝个半碗就能晕。

我勉强笑了笑:“有,果儿,你带人去给程嫔抱过来,”怕喝出事,于是还是犹豫着跟程嫔道,“这个酒可太烈了,你喝一壶就……”

“母后,”她雀跃地举起小嫩手,笑出小白牙来,“臣妾可以申请喝一坛吗?”

“……”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喝了多少,昏昏沉沉之际,仿佛看到一身红袍的姜傻狗走进大殿,美人们七倒八歪地山呼万岁,我坐在殿中央目光朦胧。

尽管一时迷醉,不能看清,但却能从声音里,听到他发了大火。

“让你们来请安,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打扰太后清净,你们倒是好,竟然跟太后喝酒,还喝成这副模样,这成何体统!要是不愿在宫里待着,便都回家去吧!”

美人们被他训哭了不少,我想站起来阻止他,可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于是气得攥拳捶地:“姜初照你怎么回事?是哀家让她们陪我喝酒,你为什么要骂她们。你有本事,来骂哀家。”

他似乎更气了,气到嗷嗷地叫唤,果真跟街头傻狗一模一样:“都回各自宫里待着!没朕的命令不许出来,更不许再来凤颐宫!”

到底是他的美人,他又是皇帝,所以二十个全都听他的话,真的走了。

除了云妃好像回头望了哀家一眼,其余的连看我也不敢。

我可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