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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半个时辰前不还好好的吗?”我皱眉道。

姜初照神色寂然,抬眸看我的那一眼,倦冷得不像话:“她把朕的乌龟踩坏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玩意儿?”

他举起手中的风筝,把断掉的竹篾和被竹篾拦腰扯裂的乌龟壳指给我看:“你的表妹,把朕的风筝踩断了。”

我茫然了半晌。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让人参不透。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一只风筝,踩断了再叫人糊一个就是了,陛下何必发这么大火?”

“再糊一个就是朕原来那个吗?”他无限伤情地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这句话,手指就捏紧了衣袖,眼里竟还浮出一些水气来,“母后讲得可真是轻松啊。”

“那怎么办?”我头一回觉得带儿子这样难,“要不咱们做个坟茔埋了它、初一十五给它烧纸上香加磕头?”

他听到这句便身形一僵。

我本以为他又要说些话气我,但他什么也没说,偃旗息鼓一般,眸子里只有手中的乌龟,像是打算跟这乌龟天长地久过一辈子。

真是气得哀家脑壳疼。

“苏公公,果儿,”我吩咐道,“你二人去送哀家的姑母和余家小姐回家,其他人都散了罢,哀家要跟陛下说些话。”

等他人都散去,姜初照却还是那副鬼样子。

我揉了揉发麻的额角,忍不住提醒他:“人都走了,别装了。”

他恍然抬眸,眼底像是沾了血,红得有些可怖:“你觉得朕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