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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换了个思路劝解他:“父亲大人,不厌这样选择,除了对自己有私心,对您,对乔家,对祖宗也有私心。”

他瘫坐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我养出你这么个笨蛋玩意儿,已经愧对祖宗了,你的私心是把我气死好去伺候你黄泉下的祖父祖母吗?”

我道:“父亲,纵观历史千百年,有哪个官员能在四十三岁这一年,白白得来一个二十岁的外孙的?且这外孙还是就要继承大统的新帝。”

“……”

见他神情松动,我就继续掏心掏肺:“当皇帝的外祖父不比当他的岳父强多了?皇帝乃君父,比百官大一辈,您乃皇帝的外祖父,就比皇帝大两辈、比百官大三辈。那些拿女儿被退婚来笑话您的大臣们,以后见到您都得跪下喊国丈,见到哥哥们就得跪下喊国舅,所以您再考虑考虑?”

乔正堂终于收住了哭声,可还是抽抽搭搭的,有些替我意难平:“陛下倒是能放心撒手了,但往后六十年,我儿可怎么过啊……”

我笑着安慰道:“自然是身居后位颐养天年,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乔正堂担心我以后的六十年都困于后宫,孤苦无靠,却不知道,我其实连六年都活不过的。

上一世,我听从他的安排,在老皇帝垂死之前,接下诏书和玉玺,成了未来的皇后。成安殿前长剑伫立,面对六王爷八万府兵,枯守十日,才把姜初照从西疆盼了回来。

本以为姜初照会念在我替他守着皇位的份上,多少能对我好点儿。

可等来的却是他握着一个西疆女人的手,看戏一样地将我上下审视:“听说你和我六皇叔在成安殿里宽衣解带,缱绻天明,他才把府兵撤了回去。”

他身旁的女人,听到这话,笑得额上胡珠乱颤:“我们西疆的女人嫁出去后就专心侍奉自己的丈夫,哪怕选择去死也不会再做他人妇。”

实不相瞒。

我在那一刻,就大概猜到了自己以后的结局。

只是没想到结局会更惨而已。

勉强撑着剑站起来,却因连续十日不曾好好歇息,晕得几乎站不住,苏得意上前扶了我一把,却被他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