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公司,严寻装作不经意地问谭钦:“生日收到什么样的礼物,你会特别开心?”
谭钦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最近不是我生日啊?”很快自己反应过来,笑得荡漾,“是你家糖糖要过生日吧,那我怎么会知道,你比我了解他吧。”
严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题是他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唐泯其实是个对物欲要求很低的人,最近也没有很强烈的喜好。严寻想了无数种方案,又被自己一一驳回。
“那你就送你最想送的呗?”谭钦随口提议。
最想送的?严寻第一反应就是戒指。或者说,他想把自己送给唐泯,怎样都好,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与唐泯的人生长长久久地连接起来。
但是唐泯再怎么没有戒心,神经大条,面对发小送的戒指,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严寻叹了口气,不再苦恼,决定先把今年的情书写了。
他每年都会写一封情书,一个人悄悄地写,没有告诉任何人。
第一封情书是在刚喜欢上唐泯不久。在此之前,严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朝夕相处的那个少年。那段时间他甚至不敢看唐泯,生怕会暴露眼底的渴望。
每个笑容都是引诱,每次触碰都是饮鸩止渴。
那个时候,严寻还是个半大少年,做不到和自己畸形的爱欲和平相处。有天晚上严寻做了个梦,梦里他捧着玫瑰站在唐泯身前,心跳如雷地坦白自己的情愫。唐泯冷冷地听着,不发一言,眼里是早已看穿一切的恶心。他的一腔热血渐渐凉了,双手沉重得抬不起来。
梦醒了,那束玫瑰掉在地上,摔成一点红。
严寻隔了多年都记得那天晚上的痛苦,他知道唐泯不会这样冷漠,这个梦境根本不成立。可他还是被那点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伤得体无完肤。
更害怕的,是唐泯无法接受这份心意,最终只能得到一个渐行渐远的结局。
严寻在忧思深重的年纪里找到了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他把所有求而不得难以开口的喜欢都封存在一封封情书里。仿佛合上笔盖的那一刻,可以将所有的感情都封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