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追到门口,怕江雪又寻死。

她不是担心江雪求死,她是担心江雪死了,那二十亩地就得归村里。

江雪也明白,牛氏不会真把她当成一家人。

“大伯娘你放心,我不想死了。从今以后我要好好活着,叫老天爷看着,它是打不倒我的。”

江雪甩着袖子,背影潇洒。

牛氏皱眉,这小女郎是失了智还是没失了智

说她失了智吧,她啥话都会说,也不耽误吃喝。

说她没失了智吧,说得尽是些怪话胡话,叫人听不懂。

牛氏弄不明白江雪失了智没有,也想不明白江雪吃了她家的粟,到底算不算偷吃

不过她很快就没精力想这个了。

江雪前脚离开,陆巧后脚回到家。

陆巧往常篦得顺滑的黑长发,此时结成了一缕一缕,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黄水,身上新做没多久的夏季薄襦裙,从上到下脏得不像样,隔着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

她掩着面,一边哭,一边往院里走。

牛氏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焦急地问,被臭味熏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