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顿时眉头紧锁,把篮子放在一旁:“谣谣,你先去吧。”
沈谣欣然点头,不再打扰:“你们议事重要。”
虽然顾宴一直和她生活在这个平凡的小院子,沈谣也刻意的不去想旁的,可无法否认顾宴还是世子的事实,他有他的事儿要忙,不可能一直跟她过平常的小日子,生活中只有柴米油盐。
或许那高高的宫墙内才是他展翅的天空。
沈谣咬着唇,试图不再让自己想这些了,至少现在顾宴还是和她在一起的,不管怎样,她都陪在他身边就好。
夏日太阳烈,空气中没有一丝风。
沈谣顺着树荫一路朝柳河走去,遇到路边的小野花,她哼着调子编了个花环带在发上,行走间发髻上赤金海棠花的步摇晃呀黄的,和花环很是般配。
柳河边上,水波清澈,波光粼粼,河中偶有锦鲤翻跃,溅起朵朵水花。
远远望去,岸边上三两鱼户坐在那儿卖鱼,他们在河上游,沈谣出村的方向在下游。
她顺着河边走,突然“咕咚”一声,沈谣贝粉色的鞋面被溅了个透,她惊讶抬眸,河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黑衣男子,肩膀处衣料破碎,周身河水已隐隐泛红,明显是被血色污染。
他卡在一块礁石上,紧紧闭着眼,看着像昏迷多时了。
哪来的男子,身上还有伤,那衣裳看着褴褛狼狈,莫不是个逃犯?
沈谣眸色闪烁,心里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决定把他捞出来。
避免淋湿鞋袜,沈谣把鞋脱了,赤着脚踏入河中费力的拖着他,好不容易拖上岸,沈谣气息不匀,坐在那儿喘息好久。
她静静瞧着,那人皮肤白皙,墨发结成绺,五官很精致,透着一股斯文的气息。
沈谣还想将他挪到官道上,等着被过往人发现就听见上游的鱼户朝这边喊。
她手下动作一怔,顿时拎起裙裾躲到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