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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世就这么一遭,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平亲王府在花溪街道上,离皇宫很近,越近的地方街道就越宽敞,皆是青石板铺就的路。因着这种街巷住着的人家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中大员,都是钟鸣鼎食的贵戚人家,人声也小了许多。

路上来往的行人衣着也都比罗琦巷里那些人穿的精致贵气,沈谣掀开帘子,偶尔能看见衣着俏丽的丫鬟和体面的管家婆子上街采买。

虽说那平亲王府上下暴毙诏狱,可那宅子官家还许顾宴住着,只是留了后门那很小一间房,其余的地方都上了锁贴了封条。

沈谣对这位世子也有所耳闻,曾经汴京城里最威赫闪耀的存在,顾宴。

明明平亲王的生母只是个贵太嫔,位分不算高,可这位世子爷却极得官家宠爱,十四岁便统帅三军去了塞北,打起仗来就是七年,连护国将军都搞不定的夷族,被他逼出大墨边界五百里,再不敢犯。

归京后官家赏赐无数,又赐了三司使统领的位置,仅次于中书和枢密院。偏那顾宴的容貌生的极好,身姿高大挺拔,眉眼如画带着一丝塞北的冷冽,世人皆赞如此郎艳独绝的男子,唯有公主才堪匹配。

哪想一朝龙心骤变,天之骄子也跌落凡尘。

沈谣眨了眨眼睛,水润晶亮的眸子闪着忐忑,若不是顾宴落魄如此,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更别提成为他的妻子。

这么想着,很快马车就停到了王府后门。

沈谣自己下了车,车夫替她把嫁妆箱子抱了下来,随后便走了。

她抚了抚皱了的裙摆,想着就算以后日子不好过也要体面一些,这一弯身再抬头,眸子满是讶异。

这王府的后门都快赶上沈家正门威风了。

朱墙黛瓦,两侧墙壁上雕刻着水兽,飞云等图案,铁门两边伫立着两个高大威耸的石柱,柱上浮雕着五爪金龙,低调又泛着威严,似是在诉说着这家主人的荣耀与尊贵。

沈谣心里忐忑不安,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久,几次抬起了手又放下去。

她咬唇,眸子里满是惶恐,她害怕去敲门,更害怕门里等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