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示意招来兰姑姑,凤眸微敛,长指轻捻两下,
“夜间荷塘水露深重,朕怕寒气伤到昔昔。姑姑去捧过来。”
兰姑姑听到也显然没回过神来,又不确定问了一遍,
“陛下?白狐裘?奴婢没听错?”
荀澈眸光掠过也是一愣的昔昔,轻声一笑,
“没听错,去拿来吧,昔昔待会就知道了。澈哥哥还是怕你冷,毕竟鲤鱼时不时万一打个水花溅到你,那就不妙了。”
兰姑姑捧来白狐裘放到船上,她渐渐品出味来了,莫不是陛下想天为被来……
等到女孩被男人拉上船,看到船里的布置,微微一怔,小画舫的小垂门被拉严实,垂纱密密层层垂落在地,将风挡个严实。
这是荷塘深处,水露颇胜,到了夜间,凉风更甚,凉意浸肤而来,不免让人拢紧衣襟,以免凉风灌入脖子。
小几边上铺的是整块白狐裘,底下铺的是金丝白玉覃,五足狮头铜炉里点着渺渺的熏香,青铜鎏彩冰樽袭来阵阵凉意。
女孩本来也未多想,等眸光暼到绘彩桃面美人的小瓷瓶,当即脸色惊变,这药用来干什么她当然知道。
每次事后都是男人亲手照料昔昔,它最能缓解酸痛之意,昔昔现在什么都不想,女孩拎这裙幅就想出去。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小画舫上只有她和荀澈两人,男人正立在船头,衣摆掖在腰间,手中撑着竹篙划船,衣炔翻飞之间,月光柔和洒在身上,仙姿朗朗,逍遥自在。
可昔昔跟荀澈那么久,知道他脑子现在想的和他如今这副仙人姿态一点都不搭。
荀澈不知不觉已经将船划到荷塘中央,这里荷花荷叶密密匝匝,正好将小画舫遮个严实。
男人挑选几只莲花攀折下来,拿出匕首将花枝微微削平,放下衣摆,转过身去,凤眸微挑,话意暗有所指,“有花当折,要宜时宜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