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与他四目相接,道,“吾与信阳君孰美?”说着,二人就大笑起来,江昭在心里细细将二人比较一番,只道这男女有别,无法决出高低,遂答,“你美,你美。”让吴忧更是欣喜。
贪欢半晌,二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待到宫人将水送来,吴忧终是察觉江昭近来魂不守舍,满腹心事,遂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问道,“皇上为何总是心事重重?”
江昭反手扶着她的脸颊,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抚着,眼底淌出几分无奈,“我堂姐要嫁人了。”若说别的,打仗或是官员分配,只怕她是听不懂的。
“妾身也听说了。”吴忧将自己与他贴的更近,安抚道,“听说公主也是同意的,皇上不必自责。”
“寡人心有不安。”江昭说着,语气越发的低沉下去,吴忧能察觉到,他的苦闷之事远不止如此,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抚,便只能静静的陪着他,二人一道神伤。
又过半晌,二人方才起身沐浴,江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吴忧听着,倒真如诗里所言,心疼的快要断肠。
这些年来,宫中局势她是大体清楚的,毕竟住在高泉宫里,经过耳濡目染,她也知道帝后两党终有一战,可她天生没有能通庶务的脑子,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江昭开心起来,怎样才能将他的眉头熨平。
如是想着,她越发的难以从心底尊重伊束了。
☆、洞房花烛
未过两月, 东齐前来谈和的队伍就领着中北公主和亲的队伍往回走了,临走时齐虞独留下一封信给江子羿,他看后便对齐虞深深行了一礼。
因着江静娴是中北唯一的公主,皇帝和太后几乎把国库里能陪嫁的东西都装了箱做陪嫁, 只是遗憾路途遥远, 不能亲自将她送到, 免不得在路上要让人牵心挂肠。
传闻公主出嫁那一日,十里长街全铺了大红的波斯手织地毯, 绵延的队伍自宫城与睿王府出,占满长街, 抬的全是她的嫁妆, 更兼新军重骑统帅景灏亲自送亲到东齐首都邺城,真可谓是空前绝后。
自成亲前三日起,皇帝就下令在城中大摆宴席, 宴请国府官员与百姓, 令整座京城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足足七日。
走时齐虞请项仪与项夫人同行, 项琪不愿走,愿独留京中等候江疾回京。
项仪心疼,怒问, “若是他一辈子回不来呢?”
项琪只答:“那我一人一骑去碧阳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