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听了孟玉臻的事儿,脸色很是苍白,身形踉跄着被两名婢子搀扶着朝合心居走去。
也赶着是巧了,正与回院的孟玉臻撞了一个对脸。
桂姨娘微微颔首见礼,与孟玉臻一道看向不远处的一凉亭。
“连翘,赶紧去准备一暖凳,另外再端些补身子的汤食,手炉也准备一个来。”别看而今天气热的人恨不得除尽衣衫,可桂氏的身体是彻底不行了,里三层外三成的裹着周身还在颤抖。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这么远。
孟玉臻赶忙挨着她坐定,拉过她的手一抹,冰凉蚀骨。急的她赶忙再吩咐道:“血奴,去我院子……”
“别费这些事儿了!裴氏出手哪里还会有什么余地,而今能够苟活,也是拖了你的福分。”说着,她盈盈落泪,这就自责道:“都怪我,不听你的再三忠告。若早听了,我这孩儿兴许还能保住。”
一想到此处,她那泪水更似断线的珠帘一般,孟玉臻一边安抚着,那边连翘带人搬来暖凳给她换上,并给她怀里塞了一个汤婆子:“我已经问过太医了,你这身子好生注意着慢慢调理,会好的!”
桂修竹听着微微摇头:“别了,我这人本就是惹人厌的。就是可怜了复香,其实原先与裴氏做的那些事儿,她总在一侧劝说,可我太想怀一个孩子,可这府里上下,就是我的饮食也在她的掌控,防不胜防!”
看得出来她与复香是有感情的,孟玉臻这就安抚道:“说起来,复香也是机灵的,她就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不成?怎能轻信了旁人去?”
“她没有轻信旁人,算起心眼与防人之心,尤其防备这孟府的人,她比谁都精。可独独就那个巧儿,几次三番说少夫人送来东西,少夫人对孕事不懂之处想寻我探讨。她防着防着竟就忘了自己,推说我不便,巧儿便求了她过去,结果却!”
瞧着她哭的伤心,孟玉臻这就赶忙安抚,而她也看出来了,这桂修竹没了孩子又没了体己人,这一关不好过。
左右思衬着,一想到箬竹这般歹毒,当即眸色冷冷一眯:“亏了她枉费心机,她真以为外人不知道,她肚子里就是一团胀气不成?”
桂氏身体本就孱弱,一哭更是拿命在哭,一听她的话忽而来了精神:“你再说一遍!”
“此事还不可急躁,如今箬竹可是裴氏的底线,你当先养好身体!”孟玉臻说着拉过桂修竹的手,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对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