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这般想着我娘亲,叫丛然当如何报答!我那微薄的嫁妆哪里还的起。”孟丛然没有脸面去瞧孟玉臻,颔首咬唇不住的拧着衣袖。
孟玉臻这就挥退了连翘,扶着她坐在火盆一侧,满是关怀道:“眼瞧着祖父这便出了百日,你的婚事怕是要提上来了。原以为这趟你来是不想嫁过去,倒是没曾想……。”
“孟珍儿做出那般下作之事,我原是没脸来见你的。可娘亲心肠软,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近几日孟珍儿总想让我娘掌了这孟府的权,可我娘那身体哪里做得来!”
“那你怎么想的?”孟玉臻说着却也不忘提醒道:“裴氏不知道何事便会回府,这会儿掌权可不是好事儿,只怕到时候裴氏必然对你们下手。”
“我便是为此而来!”孟丛然一个心急,这就反握孟玉臻的手:“二姐,我这一嫁人,我娘便没了人照顾,到时候哪里又是裴氏的对手。求二姐,一定要阻了此事。”
她说的已经足够明显,孟玉臻却并未顺势回答,很是关怀道:“趁着现如今裴氏不在,若你不想嫁,我做主帮你退了这门婚事。原先我也打听了,裴氏给你找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家。”
孟玉臻的关切令她周身猛然筑起高高的城墙,声色冰冷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自认没有帮过你。”
瞧着她说着,眸子狠绝冷然的死死盯着自己,孟玉臻却忍不住掩唇一笑:“可你也没害过我呀!”
话音一落,只见孟丛然一愣。最后的一丝防备在此刻放弃:“我们私下里见过,他家里人狭隘,他很好。”
说着自袖中滑出一封书信,这便递给了孟玉臻:“落樱阁的一切,靠着吴嬷嬷一个人,这是今儿在孟珍儿房里寻得。对你当有益处。”
看看她手中的书信,孟玉臻这就压下她的手:“你想以此牵制她的,还是留着吧!”
“她对生她养她的亲娘,都下的去狠手,我真不信这小小的信笺能牵制她。如她的性子,这封信是给了她害死我的理由。”孟丛然说罢直接将书信塞入她的手中。
转而沉沉道:“我娘素来心肠软,她又听孟珍儿的话。二姐,今后当心!”说罢,她便起身离开。
孟玉臻这就着人将为她备的东西,给孟丛然带着。可孟丛然仅仅拿了两瓣炮制的雪莲,还不望轻轻一礼:“多谢二姐!这几片当能撑到太医过府。”说罢便傲然离开。
无人知道,她心中早便将孟玉臻视为信仰,刚走出云桂苑的大门,眸子里便泪眼盈盈。这泪水刚刚滴落,却觉得周身一暖。
黑暗之中,冷风送着轻语:“天寒地冻,即有人给你披着,便好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