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忽而有些黯然。
被她如此一说,孟玉臻站住了。她只记得自己唯唯诺诺的样子,却忘了她也曾是边疆最为洒脱的野马。
刚刚进入奠堂的院子,不住有人纷纷指指点点,可孟玉臻依旧坦然,直到瞧见了孟辅成,她只说了一句话:“我是您的女儿么?”
孟辅成的脸色一青,由心的怒火猛然升腾:“辱没门楣……你……”
“女儿一问爹爹,女儿为何要退婚?二问爹爹女儿昨夜被那般冤枉,就这么算了?三问爹爹女儿顾全大局委曲求全便换来的是逐出家门?”
一字一句就像是带有倒刺的利刃,一下一下扎入孟辅成的心口。随着孟玉臻一步一步的来到孟辅成的脸前:“爹爹告诉女儿,自昨夜起女儿哪里错了?是为爹爹惹祸了,还是不顾爹爹不顾孟家,乃至不顾我那长姐孟娴美?”
最后她将孟娴美三字故意抬高声音,孟辅成吓的赶忙捂住她的嘴,更是不忘警告道:“你胆敢再提及娴美,我便让你彻底消失。”
威胁,打心眼儿里实打实的威胁。他既然说的出来便做的到!如果没有经历过,孟玉臻可能会哭出来,但是这会儿,她没有泪水反而满满的都是苦笑。
“孟相这是怎么了?”京兆尹秦晖带着长楚基此时“正巧”走入奠堂。
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刚刚从后堂心满意足而回的裴氏,瞧着孟玉臻就站在奠堂,心头忍不住咯噔一声。
她不是去宫里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就在她万分疑惑的时候,孟玉臻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猛然跪地:“爹爹护住长姐便是护住孟家,女儿明白,可若执意将女儿逐出孟家,那女儿只有……”
说着,她转而面对京兆尹:“还请秦大人为小女做主!”
重重的叩首,就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口之上,孟玉臻就像是被一群饿狼逼到悬崖的绵羊。就是哭声她都不敢发出,不住的颤抖抽泣。
裴氏一听她这话,心头一慌,她这是什么意思?鱼死网破?不能让她得逞,不能让她得逞,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但是,她不能出头,这外头这么多人瞧着。索性她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桂氏,这就轻轻的递了一记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