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瞧着,太后这心里越觉得与传言相差太远。都说她是不学无术蛮横无礼,可是这规矩真是令人挑不出毛病。
未出阁的女子端坐,都是侧坐圆凳三分之一,微微颔首低眉,显恭逊之态。这一点便是太后的考验,别觉得只这一点,这要是真做起来,寻常家若是本就莽撞的女子根本做不来。
孟玉臻瞧着搬来的红木嵌暖玉圆凳,便知道这个东西确实是个考验,因为在御前她必须谨言甚微,可是唯独端坐的这个尺寸,必须拿捏好,稍差毫分,便能看出这个人的修养。
这是太后出的题。
既然知道意图,孟玉臻便会交出完美的答卷,微微提裙坐定,只这一下就可以断定这个女子的家教。
好在她前世为了入宫悉心苦练,都没有看,就这么一坐,规矩已经全然都表现了出来。太子本是要看好戏的,想她出丑,可是如此一来,他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越是表现的好,太子心里就越虚。竟开始隐隐憎恨这个女子,咬牙看着她微微吐口:“阴险!”
孟玉臻听了个清清楚楚,却纹丝不动,依旧是颔首低眉。
太后等人也听见了,不过都是在试探孟玉臻罢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是独独太子慌了!
干脆直接站出来道:“皇祖母、父皇,此番儿臣与孟玉臻前来,是有要事需要皇祖母与父皇做主!”
太后与皇帝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就这么微微呡茶,时而交头接耳评定香茗。
太子箫比舜急的跳脚:“皇祖母,孙儿的太子妃就算不是绝色也该贤良淑德才对,可是她孟玉臻,心性狠毒善妒成性,只因自己的长姐姿色更胜与她,便恼恨谋杀,将人推入水池之中,险些丧命……”
太子更是一直在各种急迫控诉。
眼瞧着一杯茶水都见底了,二人一道放下杯盏。
太后不急不缓的抬起冷厉的眸子瞧了一眼太子:“你还需要哀家这把老骨头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