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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 西桥 991 字 2022-10-20

他眨眨眼,没说话。

我忍不住逗他:“快说啊,等会儿雪停了,生日就过去了,再想要可就没有啦!”

他看着我,咬了咬嘴唇憋了半天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哥哥……”

我顿时就有点不痛快了,因为林落说的这个“哥哥”我见过。

福利院里有一台电视机,就摆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放个动画片或者综艺节目什么的。

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个小孩乱换了台,电视里突然就蹦出来了一个弹钢琴的。

林落本来还蹲在墙角往嘴里扒饭,猛然间就站了起来,饭盆都不要了,一下子冲到了电视机前,哇哇哇地就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哥哥”。

小伍儿以为他那时不时要抽一下的傻病又犯了,走过去把他的饭盆捡了起来,又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磕磕巴巴地教育道:“哥……哥……个屁!小小年纪……吹……吹牛逼!我……我还是……是你大爷呢!好……好好吃饭!”

林落被他拉到了桌子边,拧着头还死死地盯着电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嘴里一遍遍念叨着什么“落落要哥哥……”。

我听得心烦,走到电视机旁,撇了眼里面的人,直接把电视给关了。屏幕暗下去的那刻,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林染笙。

我不知道林落嘴里喊的这个“哥哥”是真还是假。可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不要他了。

跟傻子讲道理也讲不通,不过既然说了他要啥就给啥,那就想办法糊弄过去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在电视里看过一眼的人,最终给林落堆出了个雪人“哥哥”。

黑煤渣贴成了头发,脖子上挂着两片枯树叶剪成的蝴蝶结,脸蛋上拿萝卜头戳了个鼻子,最后还拿树杈子画了一对单眼皮。

忙活了一下午,林落终于满意了,之后就一个人蹲在操场上,抱着他的雪人哥哥说了两天的悄悄话。

第三天,太阳出来了,雪人自然也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