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某次演出之后拍的吧,宋宜秋手捧鲜花,林染笙在她身侧携手相依,看起来还真是母子情深,温馨感人。
没记错的话,这张照片本来是放在书架上的。
林染笙可不只是有洁癖,对于私人领地的东西,他有着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强迫症。
他的书房,任何一个物件的摆放都有它们的规矩,而且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发现,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棱又有角的,包括窗帘上的图案。
所以,椭圆的花瓶和椭圆的郁金香杵在这里,就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他的书桌一向都很干净,我指的干净是空无一物的干净。他每次工作完之后都会将使用过的东西重新放回原处。每一本书,每一支笔都有它们应该待的位置。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们曾在这张书桌上做过一次。那是唯一一次,我把他一向干净的桌面搞得一团糟。把他也搞得一团糟。
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晚的月光从窗外探进来,依在他隐忍的眉峰之上。
我将挂着银丝的手指抽出,问他:“哥,要我进去吗?”
他全身都红透了,颤抖着双肩,拿手背遮住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
当时他的臀畔就倚在这张照片现在摆放的位置。
我转过了身,看了一眼对面书架旁的女人。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细细地翻看,并没有回头,却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我将手里的茶盘摆在了会客桌上,在沙发上坐下,回道:“泡了一壶茶,特意拿上来给您尝尝。”
她没回话,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书放回书架,转过身,看着我。
“这茶,不是这么泡的。”她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客气,“不会,就不要浪费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