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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 西桥 819 字 2022-10-20

然后,他就不见了。

不知道是家里不同意还是他自己厌了烦了怕了跑了出国了结婚了让车撞死了掉海里喂泥鳅了还是咋地,总之就是人间蒸发了,再也没出现过。

眼瞅着我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还死拧着不去堕胎,总觉得她那份爱情定然是不会辜负她的。拖着拖着的结果就是学校最后知道了直接把她开除了。

后来一直到我出生了,一岁多了,会跑会跳会冲着她喊妈妈了,她才幡然醒悟自己这是给人骗了。

嗐,还有什么用呢?要不怎么说她傻缺呢!

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拖着个来历不明的娃儿,这种事情在我们老家那小地方是要被人笑话死的。

她那要面子的爹娘无奈之下便给她寻了门亲事。把我们娘俩儿这烫脸皮子的山芋草草地就处理掉了。

我妈也没闹,认命地收拾好了东西就嫁了过去,临走时还傻乎乎地带着自己的高考复习资料,想着有机会还要为自己挣一挣命。

然后就该说到我那爹了,我那姓梁的后爹。

那是个下不出崽儿的货啊!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着寻了个便宜儿子来。

我爹住的那个村子比我出生的小县城还他妈寒酸。

本来就指着种种田养养猪勉强过日子了,偏偏他还是个好吃懒做的赌鬼。

祖辈留下来的地让他输了个干净不说还欠下了笔天债。要不说活该你断子绝孙呢!

他每次赌输了便会去借酒消愁,消完愁回到家,拎起我跟我妈就是一顿打。在那种小村落里任你嚎破了天也没人会管这档子破事儿的。

每次我被打得惨了蹲在地上对着我妈嗷嗷哭的时候,她看起来都没什么表情。

有时候她也会冲着我吼上两嗓子,甚至再扇我两嘴巴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有什么脸哭?不是你,如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