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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 西桥 999 字 2022-10-20

“啊?”一帮屁都没吃全的娃娃们吸溜着鼻子,不明所以地张大了嘴瞅着他。

老韩扶了扶眼镜,想了想便换了个说法解释道:“就是……就是使劲儿!不管是哭还是笑,都得给我使足了劲儿!”

他突然转过头盯住了我,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着那么一丁点贼兮兮的光芒:“梁修!到时候看我手势,你给大家起个头儿!”

结果到了第二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整个县城的路都被淹了。领导最终也没来,这海报便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这里。

我站在那海报面前看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便继续朝前迈开了步子。

走廊两边的墙面上一直都是斑斑驳驳的,到现在了也还是这样。有污渍,有脱落的墙皮,还有时不时便会冒出来的涂鸦。

二楼楼梯口正对着的那面墙最是惨目忍睹,我抬眼看过去,一下子就找到了角落上那排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字。

“林落是个死娘炮!”

紧跟其后的便是三个血红血红的大字。

“操你妈!”

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格外醒目,几乎占了这块涂鸦墙的半壁江山。

这三个字是我写的。

后来,我还找到了那个写坏话的小孩儿,把他写字的那只手咬进了嘴里,咬得满嘴是血,疼得他满地打滚。

——当着林落的面。

有一年,四楼走廊有一扇窗户上的玻璃碎掉了。到了冬天的时候就开始嗖嗖地往楼栋里灌凉风。

我记得当时那窗户框子上竖着一排排的小铁棍,花花绿绿的,还结着厚厚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