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紧了他,恨不能把牙都咬碎了,才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瞎说……”
他眨了眨眼,拿粘腻的手指拨拉了一下脑袋,想了一会儿又低声嘀咕着:“是……是死了啊……”
我觉得嘴里干巴巴地,张了半天,喉咙里才发出一点声音:“怎么……怎么死的?”
他有些委屈地撇了我一眼,“你……你不……不是不让说?”
“说!”
“就……插……插了个刀子啊,这儿……,不不,好……好像是这……这边。”他说着还在自己的肚皮上来回指了一圈。
“流……流了好多血……血,他……他傻……傻子来着,不说。后来……就……就死了。”
小伍儿低头瞅了瞅我的手,哭丧着脸问:“梁……梁子哥,你……你又,又要打……打我啊?”
我松开手指,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皮子上粘腻腻的,抬手抹了一把,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出了满头的冷汗。
坐回原位,撑着脑袋发了会儿呆,我低声问他:“你还记得……林落长什么样子吗?”
“白……特白!瘦……瘦的,跟……跟跟个树……树杈子一样,你……你还说,说他是个死娘……娘炮来着。”
他边说边拿筷子把桌上被压扁的几个肉丸子又拢进了盘子里,作势吹了吹灰便又塞进了嘴里。塞了两三个之后,突然抬脸冲我喊了句:“有……有照……照片儿!”
“在哪儿?”我猛地就站起了身。
“跟……跟跟宿,宿舍呢,就……就咱仨……住住的那个!”
“带我去!”
我跟着小伍儿又走回了福利院的旧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