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子后,脸色越发地阴沉,边听我念叨边用手指烦躁地敲击着床边。
我盯着这张几日未见的黑脸,说着说着便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如真的将他一脑袋撞晕试试看的念头。
——好吧,我当然是舍不得的。
不过丁沐哲的另一个提议,我倒是在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有幸尝试了一把。
知道他醒了之后,定然是要洁癖发作的,苦口婆心千哄万骗,我只差没跪地求他了,才得来了他的保证说绝对不会在伤口好之前去碰水的。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我去做个饭的功夫,他竟然扭头就撕毁誓言跑去洗了个澡。
发了几天的高烧,又几乎滴米未进,他这点体力哪经得住这么折腾,人都没能从浴室里走出来。
我把这位半倒在浴缸边还在坚持不懈努力搓澡的祖宗抱回床上后,揣着一肚子火想骂又舍不得,只能把人按进怀里捂热乎了接着哄睡。
——人就是这样,一旦作威作福惯了,便总觉得没人能耐他怎样。
于是一气之下,我趁他睡着了在网上订购了一条锁链,第二天早上一到我就把他的一只脚牢牢栓在了床柱子上。
他醒了之后,看到脚腕子上黑色的链条和摆在面前同色系的尿壶,气得连脏话都彪出来了。
任他翻江倒海去炸庙,我这会儿连个眼皮子都懒得翻给他看。
按我之前的猜想,他醒来后,或者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或者半羞半尬遮遮掩掩,又或者他直接翻脸不认账将我扫地出门都有可能。
但现在,这些情况一个都没发生。
——激情过后,我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轨迹迅速地进入了冷战期。
他被我锁在床上几个小时连手机都没能摸到,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想出了个绝食抗议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