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家人!”看出他没耐心了,这次我答得特利索。
“没家人?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我低头嗤笑了一声,重复道:“没家人……都死绝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又一次低声开口:“那……你自己的联系地址有吗?总有个住的地方吧?”
“天佑福利院。”
……
“嘿!醒醒!”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我猛地便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中跌了出来。
“没想到你这人心还挺大的哈,都到这儿了也能睡得着?”
我抬头看了过去,愣了半天儿神,才想起来面前说话的这个人是那个叫李辉的男孩儿。
跟他说半句话都嫌多,我直接转回头搓了把脸,打量了下四周——这是一间黑暗憋仄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对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条脏兮兮的长椅。
刚才被关进来的时候,我和李辉差点又打了一架,为了保持距离,我特意蹲在了这边的墙角,没想到蹲得太舒服了,竟然还睡着了。
大半夜的,小风一吹,顿时觉得这间拘留室里阴飕飕的。我那件浪得没边儿的真丝衬衫因为沾满了血迹被作为证物收缴了,无奈我就这样光着个膀子晾了三四个小时,低头瞅瞅这一身的污渍,还臭气熏天的,真是跟只野狗没两样了。
李辉看我不理他,又朝我身边挤了挤,小声嘟囔着:“小哥哥,商量个事儿呗!”
我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往旁边蹲点儿!”
“啧,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拔……”
“信不信我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