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信息的内容却是十分官方且冷漠,只是通知我参加他今晚举办的生日宴会。
——时间、地点、事件、人物清晰明了,排版正式,一看就是群发的那种。
这可比他的生日提前了一天,我寻思我要是不告诉他我回来了或者我没来得及赶回来,人家很有可能干脆就不招呼我了。
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出神,没注意便伸手摸到了兜里揣着的胸针,因为怕不小心刺到了手,我还特意把针尖磨圆了一些,可是这会儿却突然觉得这针尖还是扎得人挺疼的。
我有点赌气,便也很官方很冷漠地把校车抵达的时间发过去告诉了他。
——这次只有感叹号,我也没加表情包。看起来和上面一排热情洋溢的信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以为他或许能从中感悟到一丝愧疚,多少来接我一下吧,却没想一下车在校门口看到的却是丁沐哲。
这人穿着一套海蓝色亮晶晶的西装,栗色的头发抹得油光顺滑还在耳边还打了几个骚气的卷儿,抱臂斜靠在一辆荧光红色的贼拉风的跑车旁边。如同一只刚刚洗吧干净毛的巨型金丝雀,见到我后还夸张地吹了声流氓哨。
我身旁站着的都是刚刚步入高校的莘莘学子,未来的国之栋梁。临下车前大家还在合唱“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此刻看着面前这只浮夸至极恨不能闪瞎人狗眼的金丝雀,我突然明白了,难怪飞不高,跟这玩意儿比起来,我们哪能算鸟儿啊,简直就是一堆扑棱蛾子。
见我半晌磨叽着没动弹,丁金丝雀便直接向我走来,众目睽睽之下揽住了我的肩,深情款款地问道:“落落,怎么垮着张脸呢?不想见到我啊?”
回忆到昨天我对李菲菲同学的渣男行径,现在又以这种方式接受了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爱的抱抱。可想而知,场面一时陷入了极度的尴尬。
怪不得我哥看他的眼神中时常充满了鄙夷,丁沐哲其人的行事风格真的是很难和仁心仁德扯上半毛钱关系。
“没……怎么会,咳!”我错开一步,勉强提了提嘴角,问:“那个……我哥呢?我还以为是他来接我的。”
“他……有点事,我接你还不一样?走吧上车。”说着还冲我身后的众蛾子们摆了摆手,揽着我便上了车。
“毕业旅行怎么样?”丁沐哲边开车边随口问着。
“还行吧,就……有点累人。”我也随口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