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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 西桥 1138 字 2022-10-20

“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乐意去的?他不是一直对演出条件要求挺高的吗?”我不由地想到上次他接受采访时说到拒演的理由,好像刚巧就是这个。

黎叔思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你看他人前风光无限的,可这些年能让他做得了主的事情又能有几件呢?他既乐意您也就不必介怀了。”

我垂头看着手里的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可不管再怎么嘴硬抱怨,我其实清楚地很,林染笙会答应这个演出,无非还是因为我。要说心里没有半点触动那绝对是假的。

林染笙的演出安排在我们学校的礼堂,是这次校庆演出的压轴。然而可惜的是这所高中其实并没有正规意义上的礼堂。

所谓的礼堂其实就是一个空间比较大的室内运动馆,摆上几排椅子,挂上几块横幅已经是他们可以提供的最高标准的演出环境了。

再加上我哥的名气太大,表演当天,全校师生上千人恨不能都挤破头来瞅一瞅。一时间,本就不大的运动馆被挤得犹如菜市场一般。可想而知那场面有多糟心了。

我憋着一肚子的不满意坐在场下,直到看见了林染笙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燕尾服出现在舞台上。

他神色端庄,缓缓步入了舞台正中,对着场下嘈杂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庄重地就像对待他的每一场演奏会开场时那样。

一瞬间,刚才还犹如沸水一般的人群,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只见他转回身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拐杖摆放在一旁。然后垂目摘掉了白色的手套,端正地摆放在琴架旁。

他闭上眼,将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放在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简直就像一场神圣的仪式。

一曲演奏下来,我承认我依然听不懂他到底在弹些什么。

——但是这次,我似乎真的看到了那朵“月光下的黑玫瑰”。

演出结束后,我和林染笙漫步在校园的绿荫小道上。

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雨,此时的天空湛蓝到几乎透明。玉兰沉浸在春风的涟漪中,一不小心便失了分寸,铺开了洁白硕大的花,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整个校园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洗涮地干干净净,处处都饱含着阳光与水汽,透着一股生动跳跃的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