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或许是又没谈拢。
“三年”二字其上,又摞了个“一年”。
——然后,又摞了个“三个月”。
看来彼时我们就还债具体时间问题争执了很久,而且我好像还真心打算还的样子,只是没想到最终竟是节节退让直至丧权辱国到如此地步?
我很替现在这个因为一场车祸而有幸能把脑花儿长全了的自己心疼。惆怅地品了口茶水,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说说吧,这都怎么回事?”
他看我一副要开审的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你搞搞清楚啊!偷钱的是你好不好?”
我笑了笑说:“你不跟我说清楚了,我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地认账呢?”
他冲我翻了个夸张出了天际的白眼,待这白眼落地,好容易再次听见他开口时,我杯里的茶都见底了。
“六年前你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不长,大半年吧。本来都好好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就说你要走,谁劝都没用。”
他说到这里,颇为幽怨地撇了我一眼,搞得我也莫名其妙的。
“我爸妈无奈之下就同意让你回孤儿院了。谁知你一走,家里的五万块钱就不翼而飞了。你说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他说到这儿,激动之下又拍了下桌子。
我搓着下巴,细细地咂摸着他刚刚这话。总觉得这寥寥几句话讲完的故事之下被掩盖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给自己又续了杯茶,开始不紧不慢地敲打这小鸡崽子。
“那……我为什么会住在你家呀?”
“因为……”他半垂下头,眼珠子来回转悠着。
我看他开始有些支支吾吾,便也不打算给他时间让他再编出个什么明目来诓我,直接说道:“我听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我被你家收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