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抬眼一看,呦呵,说话这货不会是我哥吧?
镜头前的林染笙嘴角挂着微笑,原本精致清冷的五官经这一笑竟显得有些过分华丽了。
我放下手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他似乎是刚演出完,身上还穿着笔挺修身的黑色燕尾服,白色的领口上打着一个细带的领结,面前或高或低地杵着几排话筒,但都礼貌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采访的内容都是一些演出相关的细节,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他表现地温和有礼,落落大方,完全没有显出半点的不耐烦。看着电视机里这副有些陌生的嘴脸,我竟然恍惚地怀疑这还是不是我见过一面的那个人。
原来他也会笑啊,表情还挺丰富的嘛,合着在外面挺人模人样的呗,怎么之前跟我这儿就凶得像头牲口一样。
大概是采访时间快要结束了吧,他冲记者微笑着点了下头,正打算转身,突然一个话筒跨过人群挤到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老师,冒昧地问一下,关于上个月您在国内的拒演事件,有人认为您这样的行为是在耍大牌,请问对于这种言论,您想给出什么回应吗?”
不知是因为这个提问还是这个越过正常距离的话筒,他退后了一步,略微垂下了眼皮,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丝凉意。
哈就是这个。
我敢打赌,这人此时定然是满腹的不爽,舌头下面怕是压了一沓子的刀片,分分钟能让你血溅五步的那种。
我抓起一把瓜子边磕边等着看他炸毛。
可惜,并未如我所愿。
他只是再次抬起了眼睛,看向镜头,把唇边那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挂到了合适的角度后,缓缓开口:
“关于这件事情我确实需要跟国内的观众朋友们先道个歉,那次拒演的确是我单方面提出的。原因是主办方最终提供的演出条件与合作的乐团都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而且我们有合约在先,主办方违反合约还利用舆论诋毁我的名誉。我想现在或许我们应该考虑用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情了。如果还有媒体想就这起事件和我讨论什么的话,不如我们一起,换个地方,公公正正地谈。”
他歪了下头,看着面前的记者笑问道:“我这样回应,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