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眉尾一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比如?”
“他们不会纳通房小妾。”
“我也不会。”
“他们不会对夫人颐指气使。”
“我也不会。”
“他们不会动不动就要休妻和离。”
楚离刚想理所应当地接话,蓦地想起自己方才连同她和离的理由都想好了,当下将头微微撇开,声音一轻:“只要你不想,我便不会。”
像楚离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竟然能见他气势稍弱的样子,温晚亭觉得十分新奇。一时没忍住,就有些得寸进尺:“口说无凭,你得写下来。”
楚离哑然失笑,他这是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可他对于风花雪月之事确实不太上心,若是写几笔就能让温晚亭心安,他觉得此举无妨。
片刻过后,温晚亭双手捧着张玉理宣纸。那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模样,与新皇登基时在一旁捧着玉玺的小太监一般无二。
玉理宣纸上头是楚离苍劲有力的字迹,将方才说的每一条都罗列清晰。末了他横扫一眼,顿了顿,大手一挥,在落款处盖上了楚王私印。
温晚亭待墨迹干透了,又凑近吹了吹,逆着光照了照,才安心对折起来收进怀里。还在存放之处轻轻拍了两下,心满意足地长吁了声。
楚离抬头时,正撞见她如同餍足的小猫般眯着眼睛,心中一动:“不过,条约这种东西,素来是双方的。”
温晚亭一惊,甚至连带着哆嗦了一下。
她望着楚离那张俊逸的脸上,正挂着一幅意味声长的神情,连同他那浅彤色的唇角,都极为可疑地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