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瞪了她一眼道:“以后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百的事少做。至于林氏,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薛盈这才放下心来,随口道:“阿郎自是智谋超群。我们这法子虽不入流,可是做完以后,我和小娘子倒都觉得很痛快。人生在世,若事事瞻前顾后、思虑太多,想来也少了很多乐趣吧。”
李维愣了愣,因为自小的经历,他一向克制隐忍,是出了名的少年老成,所谓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生活,距离他一直很遥远。薛盈这样行事,他并不是不羡慕的。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弯起。
薛盈入李府以来,很少看见李维的笑容,可是她没想到男人笑起来也这样好看,如春风乍起,冰雪初融,她竟有些恍惚失神。
难得李维心情还不错,薛盈抓住这个机会道:“阿郎,婢子有个不情之请。”
“哦,何事?”李维随口问。
薛盈看着李维的脸色道:“婢子经营的瓠羹店如今生意不大好,钱财有些周转不开,婢子可否预支二个月的薪水?”
李维淡淡道:“不过是二个月的薪水,薛娘子真的这么缺钱?”
薛盈很大方地承认:“眼下的确如此。这些钱对阿郎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婢子来说,却是经营瓠羹店的本钱。婢子自小穷日子过惯了,所以养成了锱铢必较的习惯。”
李维沉默片刻问:“这么说,薛娘子是还打算回州桥开瓠羹店了?”
“正是。婢子不敢忘掉爹爹的嘱托。”
“那好吧,我让郑良和账房说一声。”
薛盈喜出望外,忙道:“多谢阿郎,阿郎如此体谅下情,婢子不胜感念。”
薛盈准备了一车奉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维打断道:“薪水可以给你,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阿郎请讲。”
李维淡淡道:“中午那条鲜鱼砟我几乎没动,就赐给薛娘子吧。你可得全部吃完,千万别浪费了。”
薛盈顿感头大,这才叫自作自受、请君入瓮,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偷眼看向李维,他的嘴角又向上翘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