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萧之言收为义子,他的母亲顾眉曾在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没有刻意去学习,但多少知道点皮毛。
一曲结束,李秋月指尖发胀,脸色红润。
许义阳抚掌赞叹:“好曲!”
他右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突然问:“你原不在乐籍!”
李秋月面色有些僵硬,笑容迅速消失,道:“不错!原来公子查过我的底细!”
“没有!”许义阳摇头,道:“我前日才到长沙,闻名前来约见月娘,又哪里去探寻过你的底细。你琴技虽然娴熟,但却没有媚人之音,与自幼为乐籍的女子大有不同。”
乐籍女子自幼受教习以魅惑男子为生,学习的都是讨好男人的手段。或在青楼为生,或为姬妾甚至被人转送,心中虽有悲戚,但多半心里已经认命。
那一种对男人顺从深入骨髓,千百人中也找不出一个有卓尔不群者。有些乐籍女子故意做出难以接近的模样,其实只是一种手段,只不过想把自身卖个好价格。
只有高明的乐师才能从琴音中听出弹奏者的心声,许义阳显然不是。
李秋月脸上闪现过惊喜,随后转为悲戚。她为有人听懂她的心声感到惊喜,为在自己命运悲戚。
“月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李秋月微微发呆,强笑道:“有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提也罢,公子是来寻乐的,莫要被我的事情坏了心境。”
“也好,也好!”许义阳的笑声甚是爽朗。
在秋月楼中留一宿要白银百两,这在秦淮河坊也是天价。许义阳没想到长沙城也能有这么多豪客,他既然到了这里,断然不可能只听琴。
他昨日特意打听李秋月的底细,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老鸨爱钞,姐儿爱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