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是顺势捞起了那个黑色的手机。
他率先翻了一下手机相册,里面果然存了些好东西。有几张十年前的病例照,字迹潦草,看不太清内容;继续往下翻,则是一张周馥郁和年轻女护士的合照。
照片里的周馥郁比现在年轻一点,林牧看着照片,觉得周馥郁身边的年轻护士和李一惠有点像。
李一惠,就是林牧第一天从楼梯醒来时,那个拿着药箱在周围看热闹、后来又帮他上药的中年女人。
林牧琢磨着什么,顺手关了相册,又打开了通讯录。
这时阿莱也凑了过来,林牧冷不丁地往通讯录上一瞟,心脏顿时一跳——通讯录上只有一个联系人,竟然就是他林牧的号码!
他瞬间全身紧绷,眼神下瞟,微微瞥着阿莱的脸色。
阿莱看到那唯一的号码,却没有疑虑太多。大喜大悲之后,她的思考能力似乎也滞后了,看到那唯一的联系人,手一伸,就按下了拨通建。
绵长的呼吸搅动着废弃工厂里铺满了尘埃的空气,寂静的空间里,老式手机响起了嘟嘟嘟的等待应答声。
林牧并没有把手机带着身上。
因为郁展成之前联系过他,事后,他特意换下那张卡,买了一个便宜的新手机装上。
虽然如此,但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猛然间,林牧依然体会到了心跳加速、身体骤然僵直的感觉。
铃声响了一会儿,见没人接,阿莱盯着手机:“这个人会是我爸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只是个把你和你爸当枪使的人。
林牧在心里默默想到,面上却不动色地接到:“能把这个号码留给你,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