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母亲。

后来他爸悄无声息地离开,她妈成了植物人,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被迫一夜长大,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债务和苦难。

她不恨她爸,甚至觉得他爸在那个时候抛下她们肯定有苦衷;她也不恨她妈,毕竟她妈只是个什么都抓不到、什么也留不住的可怜女人。

只是每次想起这些糟心事儿,阿莱都会觉得憋闷不已。

太过憋闷,以至于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匆匆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女人,便离开了病房,完全忽略了那束插在床头的鲜花。

有人来探望过她妈,但阿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林牧没想到,阿莱遮遮掩掩的,竟然只是为了独自一人来探望她的植物人母亲。

他有点失望。

理智上来说,他能够理解阿莱的做法,但感情上,林牧却没办法说服自己。他本以为阿莱藏了什么秘密,才在筒子楼外守了大半夜,跟来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他垂头丧气的,刚准备离开,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轻昊。

林牧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并不是眼花,那个穿着西装的人还真是原轻昊。

透过走廊里穿行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诺大一个西城片区,茫茫人海,他怎么老是在和原轻昊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