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他低低重复,声音紧绷显然哑透了,两个字而已,偏偏仿佛无比艰难,像是费尽全力才从喉间深处溢出。
眸底暗色变浓,剧烈地翻滚着,贺憬西薄唇渐渐抿紧,几乎成了一条直线,而他的呼吸也在慢慢地变得又沉又重。
——他没有给过她交代。
他恍然想起,那晚在澜青会馆第一次见她穿旗袍,她问他是不是今晚回来的,他吻着她说昨天,还说让她专心点儿。
她只知他那半月是出差。
那时她在想什么?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失望?
隔天她生理期痛,他哄她时,她似乎问了他昨晚去了哪,他不甚在意地说有事,他的确是临时有急事要处理出了门,但他没有告诉她。
他后来还说了什么?
是了,他混账地笑说昨晚见面的是时候。
贺憬西动了动唇,喉间艰涩,比醒来时那种灼烧感觉更甚。
他似乎真的从未主动给过她交代,每每出差或应酬除非是她主动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家,他才会想起来告诉她说在出差在忙。
可后来,她问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不再问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憬西努力地想要回想,却糟糕地发现他根本想不起来,更不论那时发现。
“贺哥?”席墨远见他神色不对,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有情绪蠢蠢欲动,贺憬西哑声艰难地开腔,心中却也明白自己其实是明知故问:“如果,她没有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