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平日里什么话没说过,总不至于叫他两声名字他反倒不自在了吧。
定安眼珠一转,起了坏心思。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试探他:“昭明?”
谢司白根本不给她发难自己的机会,早已是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他听到定安叫他,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地觑向她:“怎么了?”
定安见他这样,顿时索然无味,只好放弃了为难他的念头。她无趣地靠在他肩膀上,半晌想起什么,才又道:“昭明是谢先生替你取的字吧?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以前叫什么。”
谢司白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我也不知道……大约就是想要知道吧。”
想要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还不是谢司白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人。
谢司白没回答,定安知道这是他的隐伤,就没再追问。她微阖下眼,倚在他身上,正当快又睡着时,谢司白忽然开了口:“我姓白,名昭云,字子明,定州信水人。”
定安倏地睁开眼,谢司白感受到她的动作,微垂下眼睫,笑着看她:“满意了?”
定安抱住他的手臂:“嗯……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司白摸摸她的长发。定安却是思绪万千,若是白家十几年前没有遭难,他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怕也是没有交际了吧。
想着,定安抱着他的手不觉用力,她仰着脸继续问他:“从前你在私塾上课吗?”
“族里有族学,不用去私塾。”
“族学?”
“白家是定州大族,家里长辈多有在京中做官,各家筹银两放在官中,时常请天下闻名的大儒来学堂筵席授课。”谢司白讲这些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