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将脸枕在徐湘腿上,抱着她哭:“娘娘现在明白这个理也不晚。”
徐湘拍拍她的头,面色寂然,不再言语。
永平帝几日不曾醒来,太医署来回换了好几拨人,均不见效。永平帝前些年沉迷炼丹房事,身子早有亏空,如今是诱发之症,将以往的问题一连拖泥带水全带了出来,甚为棘手。邵皇后传密令给宫外的赵衷,要他以防万一早做打算,南方战乱未平,这关头,不能再起乱子,否则一个不小心社稷不稳,铸成大错。
除此之外,趁这个机会,邵皇后亦着手整顿起宫廷内务,重点惩治对象就是以徐湘为首的一干往日受宠妃嫔,下得名头不小,直言媚惑主上之罪责,不知劝诫收敛,才致使现今局面。
宫嫔中禁足的禁足,罚俸的罚俸,有些仗着平日的恩宠,不满此番对待,出言顶撞了一二句,竟是被送进掖庭闭门悔过。整个后宫俨然由着邵皇后一手遮天,清点了几遭下来,终于没人敢再言异议。
邵皇后被静妃压着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样扬眉吐气。她抚着手上的翡翠玉镯,眸子低垂,轻声呢喃:“怪不得静妃快没了命也始终放不下。”
大权在握的感觉竟这样好。
“宫里那些小人,早该好好整治,娘娘前些年也是太过仁慈,放着她们将宫中惑乱得乌烟瘴气。”白露一面给邵皇后捶着腿,一面道。
邵皇后冷哼一声,目光投向长几上放着的景泰蓝瓷瓶:“本宫这个后位,自来坐得憋屈。早些年陈妃压着一头,后来是静妃,遇事姑母也总爱叫我忍让。这些年我处处周旋,为各宫调停,是一天的安生日子也没有过。我倒是无谓,可来年我儿继位,下面这些人,也是该好好管教才行,免得起了异心,个个都仗着帝宠目中无人。”
“娘娘所言极是。”
邵皇后闭目,轻揉了揉额角:“长乐宫如何了?”
“这几日扣了她们膳食,可乐昭仪还是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