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宫不多久,具体的奴婢也不记得,大约是在千秋宴前后。”
“为何不上报给皇后?”
绿芜苦着张脸:“奴婢报了的,可皇后娘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派了太医署的人来看。院判给殿下开了几道方子,却是没一道见效。”
报自然是报了的,只是不详细,邵皇后也不当回事。太医署皆有方子可循,就算永平帝派人去查,也难以查出她话中漏洞。
永平帝紧抿着唇,神色晦明难辨。定安这根本就不是病症,喝药当然没有用。
“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见过你们殿下?”
绿芜摇摇头:“殿下生病后就不大爱出去了,素日里和各宫娘娘没什么交际,仅有昭仪娘娘来过一二次。”
永平帝点点头,揉了揉眉心,定下主意:“这事万不可再张扬。即日起,含章殿的人不得踏出殿门一步,若有殿里的人多嘴出去乱讲,朕唯你是问。”
绿芜一连叠声应了是。
多待一刻都是折磨。永平帝起身离去,走前将对绿芜讲的话又当着众人面重复一遍,讲得更严重些,无外乎今日之事见到的没见到的,任凭是谁胆敢往外流传出一句,即刻杖毙。
含章殿内气氛肃穆,宫人各个噤若寒蝉。永平帝又朝着倚香楼望去一眼,心绪波动。他对着绿芜叮嘱:“好生照顾她。”
离开含章殿,永平帝没什么精力去见邵皇后,直接回了乾清宫。
进到内殿,永平
帝霎时像老了十几岁,佝偻着身子,疲惫不堪。他挥退所有宫人,只一人临窗坐下。鬼神之说在这寂然深宫并不少见,冷宫之中犹然听闻,不过多半是人心作祟蛊惑出的邪见,确有其事的寥寥无几,永平帝亲历过两桩。一件是先皇时宫中旧闻,闹得不小,具言是厉鬼回来索命,事发后宫人们讳莫如深,殿宇也被黄符贴起,再不复启用,直荒废至今,仍不见定论。
而另一件就是定安。
当真是阿朝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