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看这大包小包的,着实不耐:“你给我方子就好了, 府中自有药方在,何必这么齐全。”
邵皇后不以为意:“你府里的再好,哪能和宫中的相提并论。”
熙宁撇撇嘴,强忍着不同她争辩。
“这些日子宫里诸多事端烦扰,往后几天我可能都见不得你,你且顾好自己,府中的事务倒在其次,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邵皇后细细叮嘱她,“冠儿那边你也留心着,他是闲职,不当差的时日多,你且顾着他,现下你们才成婚不久,所以还不觉着厉害,等日后抓不住了,才要你为之心烦,倒不如未雨绸缪些。”
熙宁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总不往心里去。她在坤宁宫待了不多长时候,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退,邵皇后还有旁的事要处理,也不挽留,母女俩就此散去。
“公子。”春日眉梢带笑,喜滋滋地邀功,“又拦住两个。”
这些日子宫里宫外皆是动荡不安。静妃被围困的久了,一日日急起来,慌不择路,
屡屡派自己宫里的人乔装打扮,想出宫递信,奈何青云轩早把控了内外,几次三番把她的人拦下,偌大皇宫,任凭一只鸽子也飞不出分毫。
谢司白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停住笔,头也不抬:“将人收着,不必送回去。”
被网罗住的兽,越挣扎越束缚得紧。静妃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越是沉不住气,便越是上赶着将把柄送往谢司白手中。
“宫外那位林大人也一直发帖求着见公子一面。”说着春日忍不住想笑,“可见是真的急了。”
谢司白扫他一眼,春日这才稍稍收敛些,领了命,只身退下。
秋韵进来时刚巧遇见他,进了书房道:“春日又捅什么篓子了?怎么见他苦着张脸。”
“许是怕我罚他抄经。”谢司白淡淡道。
“他也是太得意忘形了点。”秋韵啧啧,不仅不见同情,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春日这性子,自来大大咧咧无所掩饰,这一点若放在寻常人家,相处起来不累,自是好的。但偏在宫中这么个风诡云谲的地方,若不是谢司白常常拘着他,还不知要犯下多少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