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谢了恩。永平帝又略略叮嘱她几句,将走时,永平帝一晃眼瞥见她发上镶白玉金累丝发簪,稍一怔,叫住了她:“你……”
定安回眸,不明所以:“父皇?”
永平帝望着那发簪片刻,才是收回视线,他语气中似有些怀念,又似乎没有,说了句:“无事
。”
定安款款行过礼,转过身时面上带了些冷冷的嘲弄笑意。她当然知道永平帝想说的是什么。
她当真像极了她母妃。
回到含章殿,定安将进展告知给徐湘。徐湘脸上犯着红斑,并不严重,用面纱遮面,反是有种特别的美感。当晚永平帝来含章殿探望徐湘,徐湘在定安的提议下穿得比往日素净不少,月蓝绣木兰纹小衫,发上仅戴了镶绿松石的珠花,同往日里不大一样。看得出永平帝对这样的徐湘很感兴趣,反是徐湘不怎么自在,永平帝几次想与她独处,她均是装作听不懂,最后永平帝开了口,定安才不得不离开。
定安莫名低落起来,总觉得对不起徐湘似的。她低着头出了偏殿,没走多远看见垂花门边站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定安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大事。谢司白闻声亦是看来,见是她,点漆黑眸中才隐约带了些温和。
定安这才想到,谢司白估计是跟着永平帝一道来的。
做惯了偷偷摸摸的事,冷不丁这样大大方方地在含章殿见到他,定安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她屏退了身边人走上前去,顺着谢司白将才的视线看向影壁的壁画,问道:“国师怎么来了?”
谢司白敛眸,慢悠悠道:“陛下的旨意,殿下行事,臣自是不敢怠慢。”
看来永平帝已经告给了他。
没有旁人,在谢司白面前,定安也不必时刻紧绷着,是以松散不少。她漫不经心道:“倒是凑巧,许是命里注定要我同你一起做事。”
她虽是这样说着,谢司白却听得出她的心不在焉。谢司白垂眸看她:“你怎么了?”
定安这才回神,她摇了摇头,片刻才是问道:“上次进宫替徐湘看病的那位王先生……他可还好?”
听她突然提起王颜渊,谢司白轻蹙了眉:“问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