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竹见定安醒过来,笑道:“殿下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定安笑了笑,不语,只是将瓷盅取过来捧在手上。静竹陪她待了会儿,才听她问道:“秋韵他们回宫了吗?”
她问的秋韵,静竹却知她心意,回道:“秋韵先回宫了,至于小公子……因着殿下提前回宫,陛下指派他旁的事,过两日应当就回来了。”
对于定安和谢司白之间的事,静竹并不清楚究竟,只隐隐觉得不对劲。她问绿芜,绿芜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小殿下,小殿下也总是敷衍过去。索性便不问了。
定安嗯了声,没再说话。
过两日,听闻她身子稍好些,永平帝特意召她到乾清宫觐见。永平帝见她大好,细细询问了她诸多事项,定安一一答过。又问起行宫之事,定安答说得蒙国师照顾云云,场面是做周全的。永平帝不疑有他,悉数信了。
说毕这些,永平帝提起南下一事,道:“年后朕要南下大巡,昭明说你长日闷在宫中,郁郁不结,提议引你一道去。你自小失了母妃,皇后料理着后宫,也顾全不到你。我同你皇祖母讲,她老人家也赞同此议。这两年你但凡出宫,左不过都陪着皇祖母去寺里进香,不比你其余几个姐姐还能去外家省亲。此次南巡,路上虽苦,能外出看看也好。你意下如何?”
先生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执意要将她支开吗?
定安心里烦闷,面上不动声色,只笑道:“但凭父皇做主。”
永平帝对定安的乖巧懂事很满意,点了点头。这事算是定下来。
定安出了正殿,没走几步,恰好遇着一人。丹樨之上,那人白衣胜雪,迎风而立,飘飘然不食人间烟火,仿似天人。他见定安,略一颔首,声音清冷:“十六殿下。”
定安正是心气不顺,见到了罪魁祸首,可不要找机会发难。她微抬了下颌,笑道:“倒是巧了,国师大人难不成今日才回宫?”
谢司白风轻云淡应了一声。
定安笑了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宫之时,多谢国师大人悉心照料,如若不然,本宫指不定就要‘客死他乡’了。”
谢司白却是神色平静,仿佛一点都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他淡淡
道:“帝姬谬赞,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