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哭了一场,现下歇着了。”秋韵说完,又道,“明日情况有变,先不回宫了。”
绿芜也是怔住,不明白其中深意。秋韵同她交代过几句,方是跟着走了。
定
安直睡到掌灯时分转醒。睡得太久,又受了刺激,头昏昏沉沉,有恍然隔世的错觉。绿芜伺候她起身用了盏莲子羹,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主仆二人安安静静,和往常别无二致。
一夜无言。
第二日早起,定安明显精神不佳。用过早膳,绿芜服侍着定安漱口,定安依然是一言不发。等到了预计出发的时间,她才问了头一句话:“怎么还没有人来催?”
绿芜心下忐忑,斟酌着说道:“殿下,前面有消息过来,今日……先不回宫了。”
定安倏地抬眼,蹙眉:“为何?”
绿芜眼神游弋,迟疑着没有作答。
定安道:“放心,我不会迁怒于你。说吧。”
绿芜这才支吾着道:“是公子向陛下递了折子,说殿下旧疾复发,不便赶路,暂请留在行宫一段时日,等养好了再回宫。陛下……恩准了。”
这话明摆了是要将定安囚禁于此。
饶是定安也没料到谢司白会这么大胆,这般欺上瞒下的罪责,一旦被捅了出去,是再无翻身之地。谢司白为人谨慎,做事向来有分寸,即便阳奉阴违,也断然要做的干净利落让人拿捏不出错处。现在他做这么大的局,行宫上下乃至御医署,全都不得不跟着他一道欺君。谢司白不会不知道局越大破绽越多,破绽越多危险自也越大。可见是铁了心要断她念想。
定安攥着手里的锦帕,面色不好看。她怕吗?听了先生那些话,要说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叫她就此弃绝也断然是不甘心的。她有多想亲自手刃仇人,决心不下于谢司白。可谢司白从前见识了种种,又是断然不肯让她再重蹈覆辙的。他们步入了僵局,两相牵制,谁也不让谁称心如意。
绿芜见着定安神色阴郁,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劝慰,定安先已是定下心神,面无表情道:“谢司白呢?我要见他。”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