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误伤。”谢司白看着自己衣襟的血迹,“又或者是林家有意所为。”
他语气虽是平静,秋韵却知道谢司白才是最不好受的一个。
谢司白微微眯了下眼,语气不甚分明:“是我错了,早将她入了局,就不该再心存幻想她全身而退。”
“公子。”
“她怎么样了?”
“我先前派人去问过了,没有大碍,人现下已是送回了长秋殿。”
谢司白抬眼,望着阴晴不定的天边,道:“我去看一看她。”
“那这边的事……”
“先派人去查,其余等我回来再说。”
秋韵领命,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方是退下。
谢司白又在回廊站了许久,等到心绪稍稍平静了些,才孤身一人往长秋殿去了。长秋殿离他这几日所在的长信宫仅是一墙之隔,比在宫中近了不知几多,他却还是第一次来见她。
随行的御医已是来看过,定安伤得并不重,只是惊吓过度才致昏了过去。这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灾,连绿芜都看得心疼。她端着水盆出来,一打眼就碰到了谢司白。
谢司白脚步慢了慢,尽量不动声色:“殿下如何了?”
绿芜道:“殿下将才醒过来了,现下正在里间歇着。”
谢司白略一颔首,叮嘱她在外面看着,方才进了殿中。
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谢司白在十二扇的围屏前站定,定安躺在临窗的床榻上,发饰卸下,身上仅穿着一件小衣。她阖着眼,长睫微颤,像是睡着了在做噩梦,又像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