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个心,还亲自跑一趟。”邵皇后将她叫来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过,才是道,“再过几个月也该你笄礼,马上操持完你姐姐的事,也该留意着你的。我们定安一晃眼也是个大姑娘了,生得模样好看,性子也温婉,不定有多少人来求呢。我总归养你一场,一下送走两个闺女,想一想这心里就是空落落的。”
定安害羞起来,心下却是发笑。皇后好端端和她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大概还拿她当孩子哄。
“定安还小,母后就饶她几年吧。”熙宁替着定安说话。
“定安可不比你是个没规矩的。”邵皇后无奈地瞪了一眼熙宁,才又是看向定安,“我知道你年纪尚小,说起这样的事总难免有些开不了口。不过当着母后的面,也不需要有那么多顾忌,若是真的有中意的人,只管同我提。”
中意的人。
定安心头微动。她不着痕迹低下头,诺诺应了一声。
“说来再过两月也是千秋宴。你平素不大爱见人,倒可以趁着这次好好同那些世家贵女们打打交道。”许是熙宁这一样大事终于尘埃落定,邵皇后对着定安也是格外热心起来,“这也是你皇祖母的意思。”
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定安在坤宁宫待了待,便也告辞离去。
定安才刚回宫,腿伤未愈,又是四下奔忙了一圈,回去的路上早已是懒得动弹。进到含章殿,静竹迎上来,定安问:“徐才人回去了?”
静竹点点头。
“让人把糖栗
子给她送过去。”说完,定安想到什么,又是补了一句,“且嘱咐她一声,这两日不必再来同我见面,若是被静妃知道她同我有来往,反倒徒惹是非。”
静竹应了是,她见定安一身的疲惫,一面让人去将小厨房炖着的银耳莲子羹拿来,一面道:“事情都办妥了不成?”
“也不算。”定安道,“静妃暂时是放过她了,但过了今朝还有明日,有些话我不能明说,只看她个人造化了。”
入夜,坤宁宫。
邵皇后坐在菱花镜前,白露替着她卸下厚重的头饰,拿着玉梳替她梳着长发。徐才人跪在她旁边,看得出这几日她过得不好,人也憔悴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