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看她:“何人?”
“林小世子如何?”定安抬眼,眸中含笑,“他与我们自小一处长大,虽然现在来往的少了,到底知根知底的。”
熙宁听她说完,迟迟不语,神色也冷寂下来。定安察言观色,心里清楚林祁大抵是无望了。
熙宁道:“真不知为何要到这一步,女子难道非得嫁人不可吗?”
“当然不是。”
熙宁瞥向她,定安缓缓道:“太祖时不是还出过女官吗?虽不是正经仕途,也是个别的出路。至于现在,只怕是不能了。”
熙宁叹了口气。
定安问道:“姐姐结交的人广,也常到国公府去小住,见的人也多,难不成这里面一个也挑不出趁心意的来?”
定安这话原不过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熙宁竟然沉默了,神情也是
少见地局促起来。
定安一愣。
“你尚未及笄都开始说这些浑话,当心皇祖母知道了又该教训你。”熙宁避重就轻,娇嗔一顿后,先她几步走了,留着定安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熙宁的事迟迟不得着落,她负隅顽抗,就是皇后也拿她没法。
这当头出了两年大事,一件在后宫,一件在前朝。头一个是静妃,她殿里闹鬼的传闻愈演愈烈,最后终于是去请旨移宫。近年来林家手持兵权,声势浩大,就是皇上也要礼让那位国舅爷三分,阖宫上下可不紧着静妃去挑选。她选了离皇上在的乾清宫最近的一处景阳宫,那是新修缮的,原本要给最近得宠的徐才人坐主位,静妃既然指了这处,这事也得免了。除此之外她还借着受了惊吓的名头指了自己族中一个远房侄女进宫陪她,那侄女年方十八,据说生得花容月貌,林家以宫闱之宠起的家,此举为的是什么,司马昭之心罢了。
后一则事关谢司白。谢赞请辞离去不久,任命的红批就发到了青云轩。谢司白时年二十一,不说大魏,即是前朝历任也从未出过这么年轻的国师。不过谢赞早几年就放了权,私下里不少人盛赞谢司白处事有度,当之无愧的白衣卿相,倒是没人因而异议。何况青云轩不入官制,谢司白权势再大也是水月镜花。这又是皇家勾心斗角的驭下权术了,既有了直隶的得力下属,又不担心会失了控制。因而永平帝近年来越发倚重青云轩。
“祭典的日子定下来了?”这几日谢司白忙得分身乏术,时常不在宫中,就是连定安也不大能见着他的面,这些消息还是从静竹口中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