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白办案不比司礼监的掌事,他不多话,喜怒不形于色,反倒这样让人心里没底,直看得心里惴惴不安。
问完近身侍奉的几个人,谢司白让他们先下去。秋韵奉了茶,谢司白没接,他盯着冬藏简单誊下的笔录,轻轻敲了敲,不知道想着什么。
秋韵见状不敢多打扰。
抄手游廊外种着两人合抱的梧桐树,树木扶疏,枝繁叶茂,风骤起,一阵阵的,刮得飒飒作响。
方才风大不觉,如今小了,听得树上悉悉索索的有响静。谢司白身边人也各个都自小习武,哪能听不出这动静。秋韵正要说话,谢司白抬手制止了他。他起身,缓步走到梧桐树下,那声音停了,风也停了,一时很安静。
“何人在此?”谢司白盯着树梢,淡淡问了句。
半晌不见人回答。
谢司白也不催促,极有耐心地等着,不多时树头动了动
,有人将枝叶拨开,露出了真身。
“……先生。”定安坐在枝桠上,像做错了事,不大敢看底下的人。
谢司白也没想见会是她,他眸中的惊讶转瞬即逝,即刻恢复如常。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来瞧一瞧颖嫔娘娘。”
“那怎么在树上?”
这说来话长。
“我是见了先生。”定安声音软软糯糯的,“可先生不是说了约法三章,我怕先生责罚我,就……”她巴巴望着谢司白,眼神可怜兮兮的,像极了春日闲来无事收养的那条小黄。
谢司白失笑,他看着她:“怎么上去的?”